《法与马克思主义研究手册》

编者：PaulO’Connell, Umut Özsu

出版社：Edward ElgarPublishing

出版时间：2021年12月

ISBN：9781788119856

内容简介*

*以下内容节译自本书导言（Introduction to the Research Handbook on Law and Marxism）部分，译文来自“Atopia”微信公众号，在此谨向译者表示感谢！

就在不久之前，世界还在支持马克思思想的国家和公开反对其思想的国家之间分裂，尽管这种分裂可能是微弱而不稳定的。随着柏林墙的拆除、苏联的解体以及关于所谓“马克思主义计划失败”的传言的泛滥，许多人认为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已经被彻底埋葬。然而，随着“全球化”的高歌猛进——以及它在“全球北方”和“全球南方”所引发的各种“反全球化”运动——让位于一个反复出现且愈发明显的资本主义危机时期（从2007-2009年的“大衰退”开始），马克思的著作变得更加流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第一次研读马克思的原著。与其说已经死亡和被埋葬，不如说是东欧那种“实际存在的社会主义”的消亡——加之日益严重的社会经济不平等、全球生态恶化、新的帝国主义侵略战争，以及国际金融体系每时每刻可能引发主权违约和货币危机的因素——实际上为解放传统僵化的马克思主义思想和实践提供了必要的火花。正如从玻利维亚到尼泊尔的工人、农民和活动家的具体斗争中出现了“千种马克思主义”，直接采用马克思主义批判分析模式的著作也在极其广泛的学科研究中涌现。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的广泛复兴是与其他激进政治形式（尤其是无政府主义）的复兴相呼应的，这一发展并不令人意外。只要社会关系继续以生产和积累剩余价值的驱动为基础（并以牺牲劳动者来生产剩余价值的方式进行侵占），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系统批判仍然是不可避免的。毕竟，如果马克思主义是如Terry Eagleton所说的“对资本主义最深入、最严谨、最全面的”批判，那么“只要资本主义还在运转，马克思主义就必须存在”——这个观点也得到了Daniel Bensaïd的支持，他指出，只要资本继续主导社会关系，马克思的理论就将保持其时效性。在某些领域，声称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是机械的和目的论的仍然很时髦，并且这种观点通常在政治或职业发展上是有回报的。他们声称马克思主义的分析工具（如剩余价值、价值形式、资本关系、阶级斗争、意识形态、唯物主义史观、生产方式和生产关系）是不可救药的欧洲中心主义，甚至认为可以直接将《共产党宣言》与斯大林的劳改营或勃列日涅夫的超级官僚主义式的“现实社会主义”建立起直接的联系。在这些主张之中，只要相关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资源被用以为其辩护，就几乎总会出现对相关文本的夸大或全然错误的解读。对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的兴趣的持续复苏已经在很大程度上摧毁了这些漫画化的形象，并将人们的注意力重新引向马克思及其追随者的著作。常有人说马克思从未发展出一套关于国家的综合理论，他对法律和权利的观察也是零散的、散布在大量著作之中。这样的评价不无道理。马克思的著作，无论是已发表还是未发表的，都没有像他对古典政治经济学的批判那样提供关于这些主题的一般性理论。然而，马克思密切关注法律、权利和国家的问题，并且经常深入而敏锐地对此进行研究。这在其一系列的著作中得以体现——其中很多在这本手册中都有所讨论——例如，马克思对黑格尔法哲学的早期批判，在《犹太人问题》中关于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的根本缺陷的论述，对德国农民习俗权利（例如捡拾林木的权利）论争的积极参与，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和《法兰西内战》中对资本主义国家和宪政秩序所进行深刻的阶级分析，在《资本论》第一卷的第十章和第十五章中对19世纪中期英国工厂法的详细的讨论，在第八章和最后一部分所提供的关于“原始积累”和殖民资本主义的法律的核心作用的描述，以及在《哥达纲领批判》中对“公平分配”和社会民主主义选举策略所进行的尖锐批评。基于这些以及其他相关文本，大量学者尝试发展出一个特殊的马克思主义法律解释：从Evgeny Pashukanis的“商品形式理论”到关于法律“相对自主性”的辩论，再到对自由主义法律传统某些方面的有条件的辩护。这些进路持续影响着许多关于马克思主义对法律、权利和国家的研究的当代论争。本手册展示并试图促进这一进路的发展。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共有十章，提供了对马克思及马克思主义传统中几位关键思想家的最新的、批判性的解读。Clyde W Barrow在手册的这一部分中首先探讨了合法和非法策略在马克思的著作及马克思主义理论中的作用。Daniel McLouglin和Talina Hürzeler随后讨论了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关于工厂法的阶级斗争分析。August H Nimtz反思了马克思对资本主义与自由民主的关系的理解，而CosminSebastian Cercel则探讨了马克思关于专政的重要而常常被误解的论述。随后，手册转向马克思主义传统中后继的思想家。Michael Head考察了列宁关于法律的观点，包括十月革命前后以及早期苏维埃对合法性和法律变革的辩论。而Bill Bowring则讨论了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关于集体自决思想的线索。MatthewDimick对Pashukanis的“商品形式理论”进行了解释和批判性分析；Pablo Ciocchini和Stéfanie Khoury对葛兰西关于法律霸权作用的观点进行了类似的分析。BobJessop和Rafael Khachaturian论述NicosPoulantzas的资本主义国家理论的两章总结了手册的第一部分。第二部分也包括十章，每一章都讨论了当代马克思主义法律分析的特定形式。Rob Hunter和Nimer Sultany展示了马克思主义分析对宪法理论问题的重要性；Hunter提出了资本主义国家的宪政主义理论，而Sultany则考察了马克思对宪法问题的介入。Nate Holdren的章节涉及EP Thompson关于法律和道德经济的观点的重要性。Chris O'Kane的章节介绍了法兰克福学派的不同理论对国家的批判。MiriamBak McKenna概述了社会再生产理论和其他形式的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借鉴了TithiBhattacharya、Silvia Federici、LiseVogel等人的研究成果。Ahmed White对劳动法进行了马克思主义批判，BS Chimni则考察了有关法律与发展的辩论。Radha D'Souza和Rémi Bachand都专注于国际法；D'Souza考察了新殖民主义和国际法，并探讨了不同学科框架之间的竞争问题，而Bachand则概述了马克思主义国际法政治经济学的核心要素，部分借鉴了“积累的社会结构理论”和“调节学派（école de larégulation）”的观点。Eva Nanopoulos在手册的中间部分通过分析欧盟法律框架中体现的阶级政治来结束本部分内容。最后，第三部分共有九章，提供了一系列基于马克思主义批判工具和理论的新兴领域研究。Rebecca Schein首先讨论了资本主义下时间模式的变化——尤其是在对不稳定的“零工经济”依赖增加的情况下。MaxAjl在当前关于“绿色新政”的争论中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分析了气候危机期间反帝国主义和土著人民斗争的作用。Enzo Bello、Gustavo Capela和Rene José Keller对巴西复杂的刑事调查“洗车行动”进行详细的案例研究，诉诸于阿尔都塞和叙事分析，从而提出了有关当代资本主义国家腐败和贿赂问题的更全面的洞见。Paul O'Connell将讨论转向法律与社会变革的关系问题，主张采用马克思主义方法来加强对法律、权利和国家的批判性和建设性分析，以支持社会变革运动。Honor Brabazon涉及了相同的一系列问题，认为在新自由主义条件下的社会变革需要超越传统的“改革”和“革命”之间相区分的社会实践和思维形式。Igor Shoikhedbrod也探讨了新自由主义社会关系，但他的目的是阐述一种超越常规形式主义和工具主义方法的马克思主义法律和国家理论。Christine Sypnowich借鉴了G. A. Cohen的工作，并重新审视了冷战时期关于社会主义和“法治”的争论。NataliaDelgado和Dimitrios Kivotidis以两章结束本手册，探讨了马克思主义法律和国家理论的一些具体方法论上的复杂性。总而言之，本手册展示了André Tosel所说的“千种马克思主义”的微妙性和复杂性，以及马克思主义传统批判性地介入法律、权利和国家讨论的丰富可能。在本手册之外，存在着许多有关“什么样的马克思主义解释是合理的”的重要辩论。这些辩论是有价值的，本手册的一些贡献者也参与其中。但本书汇集的章节主要是证明马克思主义批判工具的多样性、多面性和惊人的分析能力。这些工具在理解法律、权利和国家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的作用方面一直是不可或缺的。

编者简介

Paul O’Connell, Reader in Law, School of Law,SOAS University of London, UK.

Umut Özsu, Associate Professor of Law andLegal Studies, Department of Law and Legal Studies, Carleton University,Canada.

目录

List of contributors 1.Introduction to the ResearchHandbook on Law and Marxism Paul O’Connell andUmut Özsu

PART I MARX AND THE MARXIST TRADITION2. Legal and illegal politicaltactics in Marxist political theoryClyde W Barrow

3. Marx on the Factory Acts: Law,exploitation, and class struggleDaniel McLoughlin and Talina Hürzeler

4. ‘Putting weapons into the handsof the proletariat’: Marx on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capitalism and liberaldemocracyAugust H Nimtz

5. Marx’s concept of dictatorshipCosmin Sebastian Cercel

6. Revolution, Lenin, and lawMichael Head

7. Marx, Engels, Lenin, and the right of peoples toself-determination in international lawBillBowring

10. Poulantzas’ changing views on law and the stateBob Jessop

11.The state as social relation: Poulantzas onmateriality and political strategyRafaelKhachaturian

PART II

CONTEMPORARY MARXISTANALYSIS OF LAW, RIGHTS, AND THE STA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