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避免“低级红”和“高级黑”？——谈谈政治表达的精准化

按：文章转自《领导科学论坛》2019年第6期，系根据作者在“学习中国”报告的录音整理稿，特此推出以飨读者。

   谈到如何防止“低级红”和”高级黑”出现，实际上就是要加强政治表达的精准化，那这个话题是怎么引起的呢？2019 年 2 月 27 日，中共中央印发《关于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的意见》，意见中强调，“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最重要的是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最关键的是坚决维护习近平总书记党中央的核心、全党的核心地位。”要以正确的认识、正确的行动坚决做到“两个维护”，坚决防止和纠正一切偏离“两个维护”的错误言行，不得搞任何形式的“低级红”、“高级黑”，决不允许对党中央阳奉阴违做两面人、搞两面派、搞‘伪忠诚’。如果“低级红”和“高级黑”的问题在现实中不存在，或者说不是很严重的话，中央不会以正式文件的形式提出来，提醒大家注意防范这样的行为。今天，我在这里谈一下自己对这个问题的一些具体看法。

 一、什么是“低级红”和“高级黑” 

首先，我们先通过图片来看几种现象（如图 1）。                                                        

比如图 1 中的 A 图片，街上的大牌子上写着“人人争当文名市民，共建优良交通秩序”，这个牌子上的标语内容是很好的，所表达的意思也是正确的。但是，这里错了一个字，“文明市民”被写成了“文名市民”，这样一来，就让该标语出了洋相，成了笑话。

图片 B 中，红色的条幅上写着“投身军营报销祖国”，这里把“报效祖国”写成了“报销祖国”，虽然仅有一字之差，但意思就完全相反了，跟条幅本身要宣传、提倡的思想也就大相径庭了，甚至还会起到反面作用。这些都是“低级红”的一种表现，但这两张图片中都是因为错别字造成的错误，如果不是有意而为的，就是因为文化水平低、工作疏忽以及对要宣传的内容不了解、不理解造成的偏差。现实生活中，类似这样的大标语、宣传口号在街上随处可见，如果说具体的操作人员文化水平不够的话，相关的组织和管理人员应该认真负责地加以核对。现在，大部分稿子都是用电脑制作的，图 1 中的几处错误很可能都是拼音输入造成的。因为输入词语对应的拼音之后，会出来很多读音相似的词组，若没有仔细检查和核对，就很容易出现偏差，这看起来是错别字，是由于文化水平不高造成的，实际上则是工作的草率，不够认真负责。像这样“错别字型”的宣传，可以看作是最低级的“低级红”。    

下面我们再来看图 1 中的 C 图片，标语牌上写着“坚决打击扫黑除恶势力，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首先，这句话本身就带有语病。标语要表达的意思是，坚决打击黑恶势力，现在却变成了打击扫黑除恶势力，整个意思发生了变化，成为打击好人了，这听起来就显得很恐怖了。一个大标语、大字牌出现语句不通这样的错误，就不是具体的操作人员的错误了，可能是起草标语的主管部门安排的做标语牌的那些人，由于文化水平不够高，造成了语句不通的错误，导致标语在思想内容上、政治指向上完全相反。仅就字面本身来看，以上这些都属于“低级红”：通过宣传口号表现出来的“错别字型”“言语不通型”；此外还有“起哄热闹型”“低级庸俗型”等等。这些固然暴露出文化水平不足，更表现出工作上的被动懒惰、不看对象、照抄照搬等，都属于“上下一般粗”的“口径形式主义”。实际上，出现以上的问题是由于缺少对党的理论、方针、政策的深度理解，更没有动脑筋认真去思考应该如何去宣传、贯彻和落实，只是想把口号搬出来，是一种非常简单化的形式主义的毛病。下面再来看图 2。 图 2中的标语代表的是另一种类型，即“层层加码，过度发挥型”。图中大标语牌子上写的是“有黑扫黑，无黑除恶，无恶治乱，无乱打吵，无吵防闹，无闹管狂，无狂控跳”，显然，这样的口号使用了非常夸张的语言，显示了权力的任性，借着扫黑除恶之名，想把自己不喜欢的、给自己添麻烦的东西一股脑地全都打掉。这是一种典型的“权力任性型”口号，跟我们发起的扫黑除恶的本意毫不相干，甚至是添乱，在层层加码之后，变成了一种起反面作用的形象。   

很多地方的工作人员都喜欢“层层加码”，即上面说一，到他那边就想说成是二，然后再往下说成是三、四。在层层加码的过程中，他们不看对象、不分场合、没有层次、没有重点，往往会把好的政策、方针变成漫无边际的胡乱作为，更会对我们的社会发展和经济、政治、文化建设起到破坏作用。那么，像这样的‚层层加码，过度发挥‛型到底是“低级红”还是“高级黑”？其实界限已经有些模糊了，因为它具有“高级黑”的逻辑（归谬法）特征——真理跨过一步即成荒谬。 

针对这样的情况，马克思当年对这些所谓的马克思主义者曾经表示非常的不满并严厉地批评说，“播下龙种，收获跳蚤”。马克思甚至曾生气地说，像你们那个样就叫马克思主义的话，那么我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所以，从历史上看，有一些人对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的、正确的结论不能够从他的具体历史条件、对象、范围、层次上去理解，而是要把它变成简单的、抽象的、永恒不变的来理解。对马克思主义来讲，它就是一种“高级黑”，是以“低级红”的形式出现的一种“高级黑”，这对马克思主义的应用和发展不是帮忙，而是帮了倒忙。

同样，在思想理论上有一些东西我们也要避免”“低级红”和”高级黑”，要充分注意理论的科学性、严密性、统一性、逻辑性。比如说，我们在学习和宣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时候，提出要把吸收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因素与弘扬中华传统美德相结合。当然，这样的做法是正确的。但是，我们讲的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能过于热衷地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譬如，有些人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 24 个字在中国古代文献经典中一一找到，编出 24 段话来与之对应，这看起来好像是在支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支持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可是这也会引起更大的疑问。在古代，我国是没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那我们几千年以来究竟有哪些进步，今天的社会主义和封建社会、奴隶制社会又有哪些区别呢？实际上，过分热衷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结合，会使一些重要的界限变模糊。现实中，人们会认为‚背古书‛‚念古词‛‚作古诗‛式的复古倒退就是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类似这样的情况都属于“低级红”和”高级黑”，界限不清或者相互为用。所以，从实践来看，我们党要注意防止官僚主义、教条主义、机会主义，特别是形式主义，是我们现在最严重的、危害最大的、最需要防止的“低级红”和”高级黑”。 

二、“低级红”“高级黑”的根源和危害     

1.识别“低级红”“高级黑”的主观动机和客观效果    

从主观动机看：作为主观动机，”红”和”黑”都是动词，”红”指‚唱红、捧红什么‛，”黑”指‚涂黑、抹黑‛。显然，二者代表着两种截然对立的立场和态度——”红”代表拥护、善意，”黑”代表反对、敌意。   

在实际的理论和实践当中，”红”和”黑”都有高级低级、有效无效、正效反效之分。其实，所谓的‚高级‛‚低级‛，是指主观上的思想理论水平和政策策略水平的表现。无论‚唱红‛还是‚抹黑‛，都有一个是否实事求是、是否讲道理、是否有文化、是否能服人的问题。越是实事求是、越是有道理、越是能服人的就越‚高级‛，反之，越是脱离实际、越是不讲道理、越是意气用事、越是庸俗的就越‚低级‛。    

从客观效果看：“红”和“黑”是敌我双方争夺的焦点，是对立的，越是在重大的、根本性的、有普遍意义的事情上，是肯定还是否定、是拥护还是反对，是善意的接纳还是恶意的诋毁，必然会成为思想意识形态和政治斗争的焦点问题。我们的生活就处在这样一种状态，它并不会因人的主观意图变化而出现不同的客观效果。因为从实践的复杂性和文化的引导性来看，也经常会出现红黑颠倒，“低级红”和”高级黑”彼此呼应、同流合污，产生完全一致的效果。因此，”红”和”黑”两极的东西在客观效果上是相通的，“高级黑”和“低级红”也一样。同样，国际上也有‚高级红‛和‚低级黑‛。‚低级黑‛是指那些用低劣的、无耻的手段来反对我们的人，相反的也有‚高级红‛。譬如，美国有些学者自称是自由主义者，为资本主义理论说话，但是他们研究现实，研究价值观的发展走向，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世界还是走向社会主义为好。他们主张的是自由社会主义，这在西方被称作是叛徒，会被认为向社会主义投降，向马克思主义靠拢。但是，从我们的角度来看，他们的观点恰好证明了社会主义的必然到来。可见，维护西方资本主义的科学研究成果，只要实事求是，认真地思考和回答问题，就能得出还是要走向社会主义的结论。那么，可以说‚高级红‛虽然没有直接向我们表态，但从他的研究当中就能证明我们的东西了，这就和我们内部的”高级黑”是相对应的。所以，”红”和”黑”之间在同一方向有的时候只是量的不同，如果超越了一定限度，就会发生质的不同，”红”可以变成”黑”，”黑”也可以变成”红”。因此，站在敌对立场的人，可以利用“低级红”来实现”高级黑”。从思想理论文化和意识形态的高度来看，这样的事情其实是很多的，有的时候它也是一种意识形态的制胜策略。那么，如果是站在合作立场上的有些作为，因为太‚低级‛，有时候反而变成了想做有利的事、拥护的事，导致带来有害的效果。所以，从客观效果来看，”黑”和”红”只能用实践、时间来检验，即使主观动机不同，也可能取得一样的客观效果（“两级相通”）。 

2.“低级红”和“高级黑”在认识和思想方法上的误区“红”和”黑”都属于价值判断，它不是简单的事实描述，而是含有人的立场价值取向、价值选择和价值效果的。从客观效果上来看，要考察其效果，也就是对它进行价值判断，要运用价值的理论和逻辑加以思考。什么是价值的理论和逻辑呢？就是一种要用主体的尺度来衡量一些价值现象是好是坏。对我们来说，就是要站在党和人民的立场上，根据人民的需要和原则来把握什么是利、什么是害、什么是正、什么是负。凡是有利于党和人民事业的巩固和持续发展的才是正能量，反之则是负能量。   

现实中，”红”表示提供正能量，”黑”表示提供负能量，我们要正确理解正负能量的概念和实践中的正负反馈的关系。《信息论》中用了反馈这个概念，即一个行为发出以后得到的反应传递回来的信息。反馈有两种，”正反馈”和‚负反馈‛。如果有一条波动的曲线，反馈便会加剧它的震荡，向上波动的时候反馈会使曲线更加向上冲，反之会更加下降。也就是说，正反馈就是沿着曲线震动的方向加力。比如说，你正在做一件事情，然后有人说这样做就是好，你要使劲做，这就是正反馈。那么，‚负反馈‛会给曲线的震动增加阻力，或者向反方向加力，这样的反馈使曲线震荡保持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促进震动自我调节、自我缓解。简单的说，“正反馈”就是对某一个方向上的行为叫好；“负反馈”就是提出问题，或者是表示反对、泼冷水。那么，是不是一切叫好的、歌功颂德的都是正能量呢？那些报喜不报忧的、提出问题的、发出警告的‚负反馈‛是不是一定就是负能量呢？现在，很多人都把这两者混淆了，这也是现在很多人都有的顾虑、误解，是错位的一种表现。有些人认为，只有报喜才是正能量，报忧就是负能量，这样的理解是错误的。应该说，只有实事求是的反馈才是正能量，任何不实事求是的反馈，不管他是正反馈还是负反馈，都是负能量。如实事求是的批评和建议，即使它是一种负反馈，产生的也是正能量。也就是说，越是在我们事业顺利发展的时候形成的负反馈，越具有正能量。党中央一再强调，全党要有问题意识和忧患意识，这其实就是肯定负反馈所产生的正能量。我们的发展不能光看到取得的成绩，还要看到可能遇到的问题，也不要光看自己的优点，还要看形势变化以后可能存在的弱点和短板。所以，“低级红”和”高级黑”的问题，从思想理念上、思想方法上来讲，往往会混淆正负能量和正负反馈的关系。它以为只有正反馈才能带来正能量，不管做什么事，只有叫好的、歌功颂德的，才能提供正能量；凡是提出问题、表达忧患、批评错误的，就一定是负能量。有些人将这两者混淆了，也有人利用这种混淆来颠倒是非，这些就是“低级红”和”高级黑”产生的根源和土壤。理解“低级红”和”高级黑”在认识和思想方法上的误区，关键是要理解‚正负能量‛与‚正负反馈‛的关系，不要把批评建议全当作是负能量，不要以为一切叫好、歌功颂德都是正能量。只有有了清醒的意识，才能有思想理论上的自觉。从立场上来看，我们在面对敌对势力时，要警惕和防止他们的”高级黑”“低级红”，并要给予回击。而在我们队伍内部来说，总体上是要站在”红”（合作）的立场上去对待所有的事物。我们既需要学会识别并反对”高级黑”，也要避免”“低级红”帮倒忙。 

3.“低级红”和“高级黑”的主要危害“低级红”和“高级黑”的主要危害是，从内部干扰甚至破坏党的事业，瓦解党的队伍。1948年，毛泽东同志在对相关问题的探讨论中曾说过，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然而，“低级红”和”高级黑”的问题往往会干扰和破坏党的政策和策略。因此，要防止“低级红”和”高级黑”，首先要精准化地理解和执行党的政策和策略，也就是维护党的生命。反之，就是摧残甚至是扼杀党的生命。事实上，“低级红”和”高级黑”在很多事情上，经常使党的政策和策略变形走样，干扰和破坏党的事业。它们不仅直接干扰党的政策和策略、败坏社会风气，而且从根本上背离了党的宗旨和路线，是大量滋生‚两面派‛两面人‛的土壤，最终会腐蚀党的队伍、破坏党的事业。毛泽东同志在《反对本本主义》中提出，“为什么党的策略路线总是不能深入群众，就是这种形式主义在那里作怪。盲目地表面上完全无异议地执行上级的指示，这不是真正在执行上级的指示，这是反对上级指示或者对上级指示怠工的最妙方法。”   

如今，网络上流行这样一句话“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来说，形容得很贴切，在我们的队伍内部，那些经常搞“低级红”和”高级黑”的人就是在给我们的事业帮倒忙。 

三、防止和纠正“低级红”“高级黑”的路径 

我们该怎样防止“低级红”和”高级黑”的泛滥呢？我觉得可以从以下五个方面来考虑。

第一，要坚定立场信念，固守党的本心和初心，忠诚体现党的宗旨，这对全党而言是首要的问题。前面我们说到，人的立场是”红”还是”黑”是第一位的，如果立场是”红”的，就表示忠实于党的事业和党的理念，是按照党的宗旨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为人民服务的。当我们遇到事情的时候，不要热衷于搞形式主义、弄花架子，而是要注重实效，想着如何能使党的理想、信念落到实处，如何能使为人民服务见到实效。那些做表面文章、玩花架子的，是为了个人或小团体的私利去钻政策、法律的空子。因为我们所有的政策和法律都有一定的弹性空间，你朝哪方面去使劲、去争取，取决于你的真实立场。   

因此，我们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想一想，我们做的事情到底是为了谁、符不符合党的初心、符不符合马克思主义的本意、符不符合党的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有些人虽然读书很多，但是立场站不稳，也可能成为“低级红”或”高级黑”。老一辈革命战士、革命家，他们的文化水平并不高，但是有坚定的意志，他们能够结合自己的实际，准确地理解和把握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并且能坚定不移地执行下去。我们说文化水平不高是可以逐渐提升的，但是根本方向、根本立场是不容易改变、不能忽视的。所以，我们要避免“低级红”和”高级黑”。从主观上来讲，要明确我们就是站在共产党的立场上的，要坚定党的理想信念，努力去实现党的宗旨。这是防止出现“低级红”和”高级黑”的一个最根本的前提条件，也只有实打实地为党的事业而奋斗、为人民谋福利，才能从根本上减少“低级红”和”高级黑”现象。 

第二，加强学习，提升文化层次，精准化、高水平地贯彻党的路线、政策。“两个维护”也好，按照党的路线、政策实现党的纲领、路线也好，都有一个水平问题，也就是说立场是”红”还是”黑”的问题。那么，要想站对立场就需要学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只有在党的理论和实事求是地把握实际客观条件以及社会发展规律和趋势的基础上，才能制定出符合现实情况、具有现实针对性的方针、政策和策略。有这样一句话，‚没有重点就没有政策‛。政策，特别是随时规定、修改的政策和策略，一定要认真学习和领会，而且要把握它的背景、针对性、条件性，在结合自己实际的基础上，才能精准化、高水平地贯彻党的路线、政策，绝不是把它们当作政治口号背下来再说出去，就算是理解和贯彻了党的路线、政策。对于中央的一些政策、规定的重点是什么，是针对哪些对象的一定要弄清楚。现在，有一些“低级红”和”高级黑”，无缘无故地搞泛化，扩大对象范围。党的有些政策、规定本来是要求党的领导干部要做到的，被他们变成了要求所有党员，甚至党外群众都要做到。比如说反腐败方面，相关的措施中有不准领导干部利用公款大吃大喝，这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要是将该措施运用到普通群众，甚至是党外群众身上，就显得不合适了。因为要是我们连普通群众、党外群众怎么吃喝、福利怎么发放都给予严格规定并加以限制的话，就把我们的政策搞歪了。 邓小平同志曾讲过，我们在国际上要注意韬光养晦。显然，“韬光养晦”是作为一种国际外交策略、政治策略而言的。可是，有些人在报纸上、电视上公开讨论韬光养晦，告诉全世界我们要韬光养晦，这就是一种“高级黑”。因为像这样的策略如果公布出去，让别人听到就相当于泄密或者出卖。所以，要想精准化、高水平地理解、贯彻、执行党的路线，就一定要结合实际、把握重点，充分理解它的针对性。此外，关于文化水平、文化层次的问题，要尽量做得好、做得美，让真善美统一。有些工作中出现了“低级红”和”高级黑”，显得很没有文化、很低级。因为他们往往只会赤裸裸地、直截了当地喊口号，并不愿意动脑筋，也没有能力通过一种有文化涵养的、吸引人的方式去加以表达口号中的政治意向。事实上，有些东西是不需要天天喊的，就像毛泽东同志曾在《抗日根据地的政权问题》中写道，“所谓（党的）领导权，不是要一天到晚当作口号去高喊，也不是盛气凌人地要人家服从我们，而是以党的正确政策和自己的模范工作，说服和教育党外人士，使他们愿意接受我们的建议。”   

我们一直都在讲要弘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而在传统的文化中并不主张赤裸裸地喊口号，特别是在文学表达方面，讲究要言简意赅、含蓄隽永、回味无穷。鲁迅也曾经指出，唐朝人早就知道，穷措大想做富贵诗，多用些'金‛‚玉‛‚锦‛‚绮‛字面，自以为豪华，而不知适见其寒蠢。真会写富贵景象的，有道："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全不用那些字。现实中，我们有时需要把党内形成的共识讲给广大党内群众以及党外群众听，这时我们要把政策、规定变成通俗易懂、群众喜闻乐见的语言，而不是直接把口号喊给别人听。有的地方在传达上级文件的时候一字不动，就只是把“全国”改成“我省”，到市、县再改成我市我县。如果我们在贯彻上级精神时，不分对象、不动脑筋，只是原封不动地念口号的话，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学习和宣传，这样‚不动脑筋的思想懒汉‛式工作作风，有时甚至还会带来“低级红”。 

第三，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从实际出发，创造性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其实，避免“低级红”和”高级黑”要求各级领导、党组织要脚踏实地做好自己的工作。越是从中央来的，越是要从大局出发，做到覆盖全局、全面。那么，要想让这些东西落地生根，就一定要将自己的土壤转化成适合它生存的土壤，不能上下一般粗，就像由心脏排出来的血液，经过动脉，最后到达每个毛细血管那里，要层层具体化，它才能遍布整个机体。这也就是说，没有创造性的工作，表面上看起来是按照中央指示在做事，但是缺少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的、具体化的、深入细致的体现，这样必然会变成形式主义，就跟走过场一样，最终只是水过地皮湿，甚至有时候地皮都不湿就过去了。实际上，这就是典型的消极怠惰。从主观上来看，中央批评的“两面人”就是自觉地、积极地做“低级红”和“高级黑的两面人”不实事求是，勉强搞搞花架子，做做样子，就有可能表里不一、言行不一、心口不一。因为在实践中，很多东西光靠做样子是无法实行的，这样就会违背自己的承诺，有点儿像“两面派”了。当然，一般我们的同志不是有意为之的，但如果养成习惯了，人就变成了‚两面人‛，也就开始说‚两面话‛了。因此，对上级的指示、文件、政策，我们一定要在结合自己实际的基础上，认真学习领会，研究如何体现和贯彻。对政策、文件的理解到什么程度就什么程度，不要不懂装懂，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就表达到什么程度，不要强行加码。对于不懂的东西，自己要多学习、多领会，此外还可以向上级请示，或者是在实践中探索，总之不要草率应付了事。 

第四，健全党的体制，端正‚三风‛（党风、学风、文风），打造忠诚、高效的队伍。关于“三风”（党风、学风、文风），我们党在延安时期已经认真地处理过这个问题。整风运动的主要内容是反对主观主义以整顿学风、反对宗派主义以整顿党风、反对党八股以整顿文风。从党风的角度讲，主要是要纠正宗派主义、克服宗派主义、反对宗派主义，以端正党风；主观主义有时候表现为教条主义，有时候表现为经验主义、机会主义，这些都是有很深刻的历史经验和教训的；在文风方面，党八股只是做表面文章，脱离实际，不解决问题。所以，只有端正“三风”，并且让正确的“三风”以制度化、体系化的方式，落实到党的建设以及整个工作体制当中，这样才能够发现和培养更多的、忠诚高效的工作队伍。否则，投机取巧、玩花架子、拍马奉迎、流俗谄媚等各种各样的不正之风就会泛滥起来，这也意味着“低级红”和”高级黑”会泛滥起来，最终会毁掉党的事业。 

第五，坚持真理、修正错误，主要领导干部要从我做起，一抓到底。首先，要从主要领导干部带头开始自我反省、自我监督，并且要接受全党和群众的监督。只有从这里做起，才能有效地执行。党的十八大以后，习近平总书记一贯倡导务实求真的党风、学风、文风，并且他也带头执行了这些东西，给我们树立了一个真正的好榜样。如今，这个想法已经作为中央文件规定下来了。习近平总书记在《之江新语·不兴伪事兴务实》中写道：“古人曰：‘不受虚言，不听浮术，不采华名，不兴伪事。’这也可以说是求真务实的一个基本要求。务实之人，一般都是愿听真话、敢讲真话、勇于负责、善抓落实之人。领导干部就要做这样的务实之人。” 

根据“学习中国”报告录音整理原刊责任编辑：文韬 侯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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